初中时的同桌刚被法理折磨完,Q上跑来诉苦。
感觉很像两个没心没肺的暴徒在打完群架之后遍体鳞伤却还偏要撕心裂肺地合唱一首多壮烈的赞歌。
也许这点我们很像,就是知道向这个世界展示伤口伤口并不会愈合得多快,不如当个笑话讲,懂的人自来拾取笑声,不懂的就挥挥手也没什么损失。
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我想学法。
凄冷的风中站在大操场上,年纪大却很难得的猥琐得不怎么明显的体育老师问我以后想读什么专业。
扭捏了半天挤出法律两个字,脸上不自然的笑就好像我说出来就一定会实现一样。
他给出的结论是,那你应该要读文科了。理科生好像很少的这个专业。
然后,在别的正常人都在八卦、谈天、为什么什么考试瞎焦虑的时候,我像个疯子一样拿着社会书狂啃,丧心病狂地划了重点,抬头背低头默,想不明白的还正经地抱本书跑下楼问社会老师,办公室里的别的老师打趣我说,哟,要写小论文啊。
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
背了好多遍,因为就是觉得这和法律是有什么关系的,不是现在,以后一定会用到。
自认为这个梦想在梦想里来说相比三分钟热度的种种要高尚、踏实、像回事得多。我以法律的名义背弃了挂过不知多少次科的物理化学,投入一个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有关的天堂。
也正因为如此,我不喜欢历史,却像是某种习惯性地乐于背政治。
然后突然有一天。似乎理所当然地向全世界宣告说,我以后回去一所语言类院校。
顺理成章,毫无前因后果,自己没有带着对法律半毛钱的愧疚,我来到华东政法大学,的对面。
听起来像个笑话,但自己却这样乐于接受它。
我不知道那些没有由来的爱和恨到底有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自然不知道我是怎样莫名其妙地和法律惊人默契地分道扬镳,就像我不知道现在学了泰语以后想用泰语做什么一样。
一切随缘,不知下一个让我丧心病狂的梦想是长得什么样子。
初中和高中的同桌都读了法。
你们特么在逗我。
如今的我也只能在他们被宪法和法理虐得无法忍受的时候,祝福他们能带着这份曾让我魂牵梦萦的奢望,走到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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