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疼
2012-07-16 02:04:07| 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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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凌晨两点，牙齿剧烈地疼痛让我辗转。
下午的那个牙医说，我的牙齿先天畸形，初生的时候每颗牙齿中间都多长了一些敏感神经，形成向上的突起。近来的劳累加剧了它的敏感，“多种原因，长期积累，突然爆发，一命呜呼。”显得真切。
还说，这个没什么好治的，两个选择，要么凭着烈性的药物支撑几日，倚着造化看它是否能平静下来，要么宣告牙齿的死亡，将牙齿凿穿再填补。
由于后一种方式太过血腥，让我无端地想起曾经在校园里看到的工人砍树的情景，冷酷的电锯开动，树干极不自然地断裂成两截，却没有鲜血，我选择了前者。
猛烈的药物起初没带来什么异样的感觉，到了约莫八点时便开始催生我的头疼，而牙齿的疼痛却顽固而有力地坚守着自己的势力，我毫无办法。
九点，睡不着。
十点，睡不着，疼痛加剧。
十一点，睡不着，起身给自己放了本电影。
十二点，睡不着，喝了大量的水。
一点，睡不着，起身上厕所，吐了。
一点四十五，睡不着，又吐了一次，身体像被掏空。
疼痛始终在那里，恶意地宣告那颗牙齿的存在，略略的浮肿让我按压不得，也无法实施些行之有效的缓解措施，仿佛在这场与肉体的搏斗中，意志注定占据着下风。
像被宠溺而隐忍不发的女孩，在一瞬间对我实施的打击报复，决堤的时候方才尝出，那不是海浪，是她汹涌的泪。
本以为熬夜已成为理所应当的习惯，却被她无声的控诉击退，她用一整夜的时间告诉我，熬夜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联想到千禧曼波中，舒淇饰演的vicky和男友豪之间的进退博弈，一瞬却怎么也浪漫不起来了，能品味个中滋味，却未曾想是经由牙疼。
洗洗涮涮，又回归刚才纠结的姿势，在床上蜷缩着等待天亮。
祝福我吧，几小时之后的某声巨响之后，我会失去原本我应得的。
之后该吃吃，该喝喝，恣意挥霍人性本身的肆无忌惮。
听起来，是不是很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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